湖南日报·新湖南客户端记者 贺威

6月14日，长沙县一处商品房建设工地现场，泥工王利华带着方云清、毛仲初在修补内墙。

“把有空鼓的地方敲掉，铲出规则的形状，再补上水泥。”王利华告诉记者，这是交房前的最后一道工序。这个楼盘6月30日前要交房，他带着粉墙组10来个工友，正加班加点按照监理等单位的要求赶工期。

夏天天亮早，早上凉快，好干活。工地旁边的活动板房条件有限，几个人挤一间，也不好睡，干脆早点起来。王利华和工友们清晨4点半就到了毛坯房里。

王利华和工友们一起住的活动板房。

1985年出生的王利华，来自新化县圳上镇小熊山村。在新化老家，青壮年劳力有出门干泥瓦工的传统。初中毕业后，王利华就跟着村里的泥工师傅当学徒，先是在周边建房子。后来，技术越来越好，小身板也能干起更重的活了。2005年，村里的师傅们带他到长沙做泥工。

“那时候金星路两边都是山，玫瑰园是第一个开发的小区，有几栋的内墙就是我们粉刷的。”王利华说，工地不固定，哪里有活儿就往哪里去，龙山、溆浦、娄底，好多地方都干过。

2020年在溆浦一个工地上干活时，正值疫情，工期又催得紧，工地上常常缺工人。大汉集团旗下一个总承包商见王利华和自己年龄相仿，有快20年的工作经验，于是让他找一批人来工地。王利华很快从村里带了10个人出来，就这样他拉起了自己的粉墙队伍。

王利华和方云清、毛仲初在长沙县这个工地干了快两年，基本上3个月左右完成两栋房的粉刷工程量。总承包商把木模工艺的商品房内墙粉刷都交给了王利华，工资按时足额打到工资卡上。“工友们都很珍惜机会，把活尽量干得更精致些。”王利华说。

方云清、毛仲初已是老把式了，只见他们一人和水泥混凝土，把混凝土装好，提到室内；一人麻利地爬上脚手架，先给铲掉的空鼓处墙壁涂上瓷砖胶，再一手握一把泥灰抹刀，抬升木板抹刀上的水泥，迅速摔到墙上，快速抹匀。另一把金属板抹刀垂直靠在墙上，接住掉落的泥灰，转到木板抹刀上，重复这一组摔和抹的动作。

王利华和工友一起的工作现场。以上图片由湖南日报·新湖南客户端记者 贺威摄

木板抹刀两遍粗抹之后，毛仲初递上两块正好覆盖粉刷处的墙面挂网，方云清把挂网铺在未干的水泥上，再抹上一层水泥后，用金属板抹刀把水泥和周围墙体抹得一样光滑、平整，就完成了这一处的修补。

“修补和粉刷的工艺流程是一样的，他们的速度非常快，一天可以干完200个平方米的工作量，平均一个平方米价格在7至7.7元。所以说熟手一天拿700块的工钱问题不大。只可惜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干这个苦差事。”王利华说。

现在建筑工艺逐渐向铝模板过渡，混凝土的平整度很高，不需要再进行内墙粉刷抹灰操作了， 这让泥工、抹灰工的业务量减了不少。“我们也在考虑转型，做铝模板安装，或者装配式建筑安装。”王利华说。

除了转型的考虑，王利华偶尔还要为没签劳务合同的工程尾款担忧。去年底，长沙县这个工地的主体粉刷工程干完了，王利华经人介绍接了南郊公园附近建筑工地的活儿。“当时对方说保证跑不了我的，我也就没在意合同了。施工队拿到了85%的工资，现在还有15%左右的尾款，工程也是收尾在即，我们整改了一次，对方又提了一些整改意见，并承诺交房后付清尾款。”王利华说，但愿不出什么别的状况，能结清这部分尾款。